1910年至1970年間,澳大利亞政府強行將大約10萬名原住民兒童與家人分開,送至專門機構或白人家庭“收養(yǎng)”,切斷他們與原生族群的語言和文化聯(lián)系,逼迫他們“融入白人社會”。人們把當年遭強行“收養(yǎng)”的澳大利亞原住民稱作“被偷走的一代人”。
其中,有一部分原住民兒童當年被送往澳大利亞克羅克島,長期遭受毆打和性虐待,日前,他們中的12名幸存者就當年遭受的不公正對待與澳大利亞聯(lián)合教會和聯(lián)邦政府達成庭外和解?,F(xiàn)年79歲的艾琳·卡明斯就是其中一名受害者。
澳大利亞原住民 艾琳·卡明斯:在我們的生命中,我們終于可以公開談論這件事,繼續(xù)活下去。我們不是要錢,而是試圖讓自己的內(nèi)心平靜下來,我想我們做到了。
1948年,年僅4歲的艾琳·卡明斯被澳大利亞政府從位于阿納姆地的家中強行帶走,如今那一幕仍印在她的腦海里。
澳大利亞原住民 艾琳·卡明斯:我記得從卡車后排看向母親,不知道自己將去往哪里,不知道在我身上將發(fā)生些什么,這些都是我創(chuàng)傷的一部分。
與大量原住民兒童一道,艾琳·卡明斯被送至澳大利亞克羅克島的一個教堂,這一待就是15年。其間,卡明斯長期遭受傳教士的虐待和性侵。據(jù)她回憶,原住民兒童還一度被迫接受藥物試驗。
澳大利亞原住民 艾琳·卡明斯:我們那時候還沒長大,只有5到10歲。他們在我們身上做試驗,他們憑什么這樣對待孩子們?我都盡量不去回憶當年那些事兒。
2021年,卡明斯在接受澳大利亞廣播公司采訪時,回憶了她被強行帶離家人后首次與母親團聚的場景。
澳大利亞原住民 艾琳·卡明斯:我問她(母親)“你知道我是誰嗎”,她說“我知道,你是我被他們偷走的女兒艾琳”。她只說了這句話,然后我說“好吧”。我很沮喪,那么多年了,我一直期待見到我母親,然后我真見到她了,她卻沒什么反應??赡阍趺茨苋ス炙??
15年失去的陪伴永遠無法彌補,但在艾琳母親心中,有個疑問一輩子也未能解答。
澳大利亞原住民 艾琳·卡明斯 :我坐在母親身旁問她“你知道他們?yōu)槭裁匆盐規(guī)ё邌帷?,她說“不知道,艾琳,他們?yōu)槭裁匆涯銕ё吣亍薄拔矣泄ぷ鳎以陴B(yǎng)牛場工作”“我沒有做錯任何事”……她也不理解白人系統(tǒng)這是在干什么。她不知道,無論我多少次試圖向她解釋,她都不明白澳大利亞政府在干些什么、他們?yōu)槭裁匆@么做,這是最讓我難受的地方。但至少在母親死之前,我和她又在一起生活了15年,而“被偷走的一代人”中很多人做不到。
原住民一路血淚 生存現(xiàn)狀依然堪憂
正如艾琳·卡明斯所說,很多“被偷走的一代人”根本沒機會等到這一種族同化政策被廢除。但是,像艾琳·卡明斯這樣,哪怕她已經(jīng)回到父母身邊,他們這個群體的生存現(xiàn)狀也依然很差。
澳大利亞歷史上對原住民實行“種族滅絕”“強迫勞動”等政策,使大批原住民慘遭屠殺和奴役。原住民人口從殖民前的75萬至100萬銳減至如今不到8萬,約占全國人口3%。
澳大利亞政府還對原住民實施一系列同化政策,將原住民后代從他們的父母身邊帶走進行所謂的“現(xiàn)代化教育”,直到20世紀70年代,這一政策才被逐步廢除。
歷史學家 雷諾茲:澳大利亞政府曾認為,原住民在種族上低人一等,沒有辦法參與到現(xiàn)代社會中,必須到寄宿家庭寄養(yǎng),在20世紀的澳大利亞幾乎都是這樣。原住民沒有公民的權利,他們受到白人官員的奴役,很多很多兒童被從家長身邊帶走。
2008年,澳政府才第一次向這些“被偷走的一代”原住民正式道歉。
時任澳大利亞總理 陸克文:對于“被偷走的一代”,我要說以下的話:作為澳大利亞總理,我說“對不起”;代表澳大利亞政府,我說“對不起”;代表澳大利亞議會,我說“對不起”。
雖然政府已經(jīng)道歉,但是之后澳大利亞對原住民的政策仍然令人失望,原住民的生存境況依然堪憂。官方數(shù)據(jù)顯示,原住民人均預期壽命比非原住民短大約8年,原住民的失業(yè)率是全澳平均失業(yè)率的近4倍。許多原住民集中生活的地區(qū)偏遠荒蕪,經(jīng)濟條件很差。
南澳大利亞州原住民 瑪拉格萊特:我們很艱難,有時候真的很艱難。沒有交通工具,人們只能走路去采些李子,外面非常熱。
在司法層面,澳大利亞對于原住民的系統(tǒng)性種族歧視依然根深蒂固,原住民常常成為被針對的對象。有數(shù)據(jù)顯示,自1991年至2020年,澳大利亞有近440名原住民在在押服刑期間意外身亡,卻沒有一個涉事警察被指控。(央視新聞客戶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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